老臣有罪,陛下当秉公办理,老臣断无怨言。”言罢,韩忠整理好官袍,缓缓跪俯于地。“陛下圣明,老臣年迈,先请告退。”
“韩忠……”隆圣帝正欲开口,却见对方起身朝向殿外走去。
“大都督?先请留步?”
“韩公留步!”
“大都督留步?”
闻言,韩忠黯然回,稍稍摇头,却又径直离开了大殿。
殿内群臣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却无人看见皇帝与韩忠暗暗对上一个眼神。
直到韩忠身影完全消失在天政殿外,隆圣帝故作压抑,几息之后,他阴沉至极的开口说道:“传朕旨意:
今有韩英,身为驸马,失护之责,致公主于府中自缢,此乃人神共愤之恶行。
其罪于国法不容,于朝制相悖,于国礼相悖,于祖训有悖。
朕以公正为怀,秉持国法之严、朝制之序、国礼之尊、祖训之重……今赐韩英凌迟,由内卫亲办,以正国法,以安民心,以慰公主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殿内当即炸开了锅。
文党一个个暗自窃喜,武派却是一个个垂头丧气。
既然要对元武开战,此时赐死韩英,韩忠会作何选择?还会尽心竭力去维护社稷之安?去为大周征战天下?
便在此时,萧如讳当即叩。“吾皇圣明,万岁万万岁!”
见状,其派朝臣赶忙随声附和。“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司徒文微微抬,心中却是有些不安。
多番争论,几乎将皇帝逼到了死角。事情办明明到了,但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
韩忠走时的模样看似落寞,却未做任何辩驳。韩府的嫡子可只有一个,除了他,韩布又会作何感想?
无论如何,结果起码是自己想要的。司徒文深吸一口气,随之叩施礼。“陛下英明决断,实乃我朝之幸,天下之幸矣。”
话音刚落,隆圣帝朝着刘辟送去一个眼神。
刘辟心领神会,当即拂尘一挥,高声吆喝道:“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今我大周秉承天道,决意兴师动众,出兵讨逆。
特此以至国书,元帝亲启:
汝之恶行,天怒人怨。
贼狼子野心,屡犯大梁边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竟妄图鲸吞天下,实乃蚍蜉撼树。
今吾大周已整军备战,精锐之师枕戈待旦。吾国雄兵,携天怒之威,不日将与汝国一决雌雄。
吾至上下一心,军民同愤,誓要扫清蝇鼠,还天下太平。
贼君但见,若有胆,当沐浴净,与吾大周战场相见,会猎康州。
大周皇帝亲书。
景平十五年十月初九。”
赐死韩英的圣旨刚刚才下,群臣尚未回神,此战书却如惊雷炸响,天政大殿瞬间被惊惶与嘈杂填满。
午后的日辉透过窗棂洒在众人身上,凝重而压抑的气息荡漾在殿内。
在场的一众朝臣的表情复杂,或是满脸错愕,或是嘴巴微张,或是小声低语,或是暗暗皱眉。
司徒文微微前倾,脸上露出罕见的凝重。而一旁的萧如讳更是握紧笏板,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隆圣帝玩真的?调兵也就算了,打不打得起来,怎么打,还是两说。
这战书一下,那就意味着全面与元武开战。他哪来的底气?
欧阳正奇新败,朝内才刚刚增兵,真要舍弱击强,与元武会猎康州?
疯了,全疯了。
看着台下众人复杂的表情,隆圣帝嘴角微微上扬,随之拂袖而去。“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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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字大章,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