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才接起电话,就露出古怪神色,“陆总,这电话好像是冲你来的……”
前台打电话来说,有个人指名要见陆薄年。
陆薄年皱眉。
这种人他当然不会见。
要是随便什么人来说要见他,他都见的话,那一天到晚,没完没了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拒绝的时候,助理缓缓吐出后半句话,“她说自己叫梁晚……”
陆薄年狭眸微眯,抬眼的一瞬间锐光掠过,“让她上来。”
助理点头。
随后陆薄年径直去了待客室。
没过一会儿,一个女人推开门。
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陆薄年微微诧异,“你的脸……”
眼前的人从身形上看,分明跟梁晚一般无二,五官也神似,却又跟梁晚真正的样子大有差别。
主要还是周身的气质。
以前的梁晚,绝对没有这么锐利的感觉,刚才他一眼看去,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一把出鞘的利剑。
梁晚坐在一边。
靠得近了,她跟以前的差距就更明显了。
锁骨突出,肩胛骨明显,整个人瘦了不少,也尖锐了不少,搭配一身黑裙,像是黑夜中怒放的玫瑰。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梁晚复杂地说。
这就算是承认陆薄年的那个称呼了。
男人紧蹙的眉毛一松,深深呼出一口气,“果然是你。”
梁晚点点头,“是我,至于为什么你看到的我,跟以前不一样,那是因为我当年浑身被严重烧伤,身上的皮肤组织有百分之七十都换掉了。”
这么轻易的就说出了曾受过的惨剧,放在一般人身上,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可梁晚好像不这么认为。
她云淡风轻到,就像是在说别人的经历。
陆薄年眸色越的深。
“顾淮景,看到你还能认出我来,我真的很高兴。”梁晚笑了一下。
陆薄年蹙眉打断她,沉声一字一句,“我不是顾淮景了,别叫我那个名字。”
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冷淡疏离。
梁晚脸一僵,看着他冷峻的面容,心都凉了几分,“我以为我经过生死后回来,你看到我,就算不是欣喜,也不该这么冷淡……”
这跟她以为的重逢不一样。
而陆薄年很一针见血地指出,“那只是你自认为的,你总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包括你现在。”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梁晚的心鲜血淋漓。
她垂下眼,手不甘地握成拳头。
“我知道你就要跟梁今结婚了……”
“所以这就是你赶在今天,特地过来见我的理由?”
梁晚定定看着他,似是要把陆薄年的样子刻入心底,眼神执拗,“我想知道如果当初没有梁今,你会不会选我?”
她抱着一丝微乎其微的希望。
梁晚不想跟梁今争抢什么,只是想确认,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微小的可能。
她始终认为,陆薄年不肯接受她,是因为她是后来的那一个,在她之前,已经有人在他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