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李俭隐隐意识到，这帮羊妖想干什么。
“二十万灵石的货款。”
李俭闭目。
这群羊妖他认识，同盟内部的，是别族的附庸族群。把这族群榨干了，账面上能立刻动用的灵材价格估摸着能过二十万灵石，在灵山交易中心的月交易额也能轻松过二十万灵石。
但要说特地跑北疆交易中心做贸易的商队，一单携带灵材货款能过二十万灵石，哪怕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都不信。
妈的，这才推出保险服务几天啊，骗保的就来了？
“有交易中心出具的证明吗？”
“有，您请看。”趴在最前面的羊妖一阵蠕动，抽出一块木板，恭恭敬敬递送到房间中央。。
上头用的是妖语文字，简单明了地说明交易中心收了羊族多少保费。
保费是七百枚兴火草，换算成灵石价格，确实和二十万灵石货款对得上。
李俭看过，将木板交还：“找过交易中心了是吧？”
“是的，我们拿着证明找过它们，它们却说货款太大，不能给我们。”
“是一时给不了你们，还是压根给不了你们？”
“尊贵的人族领，它们没说。”
李俭乐了，哪怕是一面之词，这帮羊妖也只是选择性地“实话实说”，看样子它们的骗保举动做的不算滴水不漏，不然何至于给自己留退路？
“走，去交易中心，我做裁判，你们当面对质。”
……
羊妖们口中感谢李俭，紧紧抱着木板，回到交易中心。
刚一进门，交易台里跳出两只虎妖，先与飞在前面的李俭见礼：“见过人族领。”
“你们好。我来是为了它们参保的事。”
“它们找到您了？您意下如何？”虎妖们面孔一皱，藏在后头的虎妖更是狠狠剐了羊妖几眼，大有“要是李俭不在，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的意思。
“让你们当面对质，各自说出情由，再互相驳斥，谁有理，我就帮谁。”李俭扫视一圈，此时正是买卖的好时候，商队代表在交易台周边来来去去，不少妖兽看向此处。
“找个安静地方说话。你们没事就过来。”这可能是交易中心第一起骗保，不论结果为何，当众辨理，让其它商队学去可不好。
李俭话，羊妖们觉得此事有戏，当然默不作声地跟上李俭；两头虎妖也算倒霉，偌大的交易台里，各族交易员不下数十，就它俩眼尖，看见李俭身后羊妖，自告奋勇跳了出来，这时候回去倒成了自己不占理，便把工作交代给同事，也跟着李俭出门。
李俭也没走远，只在交易台北边三四百米的地方，找到一片空地，施展法术催动土石，泥墙就地长起，四面合围，拢出一块地皮。
又将地上划界，一边留给羊妖，一边留给虎妖，自己“坐北朝南”一站：“好了，各自站过去，先从羊妖开始，说清自己想要什么。”
领头的羊妖把头埋低，踱步走出队伍，木牌飘在身前：“尊贵的人族领，我族货物丢失，希望交易中心能够提供赔偿。”
虎妖双目圆睁，一头看向羊妖，眼神要吃羊了；另一头转向李俭，又急又气：“人族领，它们可没丢这么多货物！”
“它们手里有交易中心给的木板凭证，你看看凭证是不是交易中心的。”
羊妖将木板转向虎妖。
两头虎妖围着转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忿地退回本场：“是交易中心出具的，但这具体是哪位交易员验证的，还不好说。”
“其中有别的情由？”
“或许是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