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当妈妈。”黎绪的脸色沉下去，“阿湘，你知道的，我本身就是个烂货，我对孩子毫无母爱。”
“是我之前不够清醒，觉得生孩子对我来说是侮辱；可是生一个孩子能换这么多好处，我已经赚回本了。”
“可是……”
“不用担心我，我和任砚是各取所需。”
谈湘沉默了好久，最终吐出一句：“你高兴就好。”
她没有资格审判黎绪的决定，更没有立场去让她改变想法。
既然自己是她的朋友，那么无论黎绪做什么决定，她都无理由的支持她，帮助她。
毕竟，之前自己有困难的时候，黎绪也都是这样帮助她的。
黎绪不喜欢话题总是围绕着自己，于是下一句就直接引到谈湘身上，“……那你呢，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谈湘眼睛眨了眨：“还能怎么办，继续好好生活呗。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黎绪盯着她，“谈湘，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谈湘眼皮跳了跳。
黎绪接着说：“我从上大学开始，就知道如何用身体来换取我想要的东西。我烂透了，我不在意这些。可是你不一样，阿湘，你是个好姑娘，你很干净。”
谈湘静了一会儿，才摇头：“我现在已经不干净了。”
和傅京笙都滚过床单了，算什么干净。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外婆。”黎绪语气平静，“可你外婆已经走了，你已经不需要为了给外婆治病而赚钱了。”
“嗯。”
“所以，”黎绪步步紧逼，“你还打算继续留在傅京笙身边吗？”
终于来了。
黎绪最了解她，也最知晓她的境况。
在得知谈湘外婆去世的瞬间，除了担心她个人情绪以外，更关注的是她和傅京笙以后的关系。
过了好半天，谈湘才出声：“……我还没想好。”
好像是这样。
既然外婆已经去世，没有高昂医药费的压力，她似乎也不需要再讨好傅京笙了。
同样，她也没有继续留在傅京笙身边的理由。
见她神色凝重，黎绪有不好的预感，“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我没有。”
“没有爱上他，那你在犹豫什么？你不需要他了，他也没有能威胁你的东西。”
谈湘想了想，觉得黎绪说的每一句都很有道理。
自己和傅京笙，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或许，他也在等自己主动提出离开；只不过因为外婆去世，他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她最近没有去想这些，可现在她已经想明白了。
如今，自己确实不适合再接近傅京笙了。
黎绪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阿湘，你也知道任砚是什么样的人。傅京笙也许比他君子，但未必是一个好人。你如果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你玩不过他的。”
她拉着谈湘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现在，你还有跑的机会；如果你有一天像我这样，发现自己以外怀了孩子，后半辈子将永远捆绑在他的身上。”
她神色惨然，不知是在提醒谈湘，还是在陈述自己的命运，“从此不人不鬼，屈辱悲哀的活一辈子，见不得光。”
“阿湘，你想过这样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