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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没去,只让裴晏琛去了,一家领了三分地的土豆种子,又听了一耳朵的种植要求。
裴晏琛回来便一字不落地同温念姝说了,她在心里算了一下给县令留下的土豆,看样子楚县令是每个村子里都发了土豆,希望这些土豆能起到作用。
这事算是落下帷幕,但是眼下有个比这件事情更要紧的,他们家那一亩地麦子收了后就没再收拾,好在当时收拾得干净,地上没什么东西,眼下看着就是荒地,这不行啊,种土豆那也得施肥拉犁。
所以要现在去干活吗?温念姝抬头去看裴晏琛。
裴晏琛也想到这里转头看她,二人对视,
同时开口,“地里……”
二人说这话眼里都带着询问,这是想到一件事情上去了。
这边两个人还没想出头绪来,外头秦村正的声音就招呼起来了,“裴大裴大,在家呢不?”
裴晏琛没说话,但却是起身出去了,温念姝则往炕里坐了坐,透着窗户往外看。
外头秦村正带着两个汉子来了,他们在外头说这话,温念姝也能听清楚,这是帮着来收拾地来了。
裴晏琛在外头应承好了,进屋来看着温念姝。
有人帮忙赶紧干活吧,温念姝摆手让他去忙吧。
村正带人来收拾地那就快了,用了一日的功夫土地就被犁了出来,又施了肥,温念姝也乐得清闲没下地,而是在家准备了两餐。
这就收拾好了,因为是头会种土豆,大家都不太清楚,村正一拍板两日后一起种土豆。
……
而县城这边,楚县令原本是打算亲自下乡去看看村民们有没有阳奉阴违,都有没有种土豆,但是碍于天气越来越热,加上之前旱灾的预警,县城这边也偶尔会有些小动乱,光衙役就出动了五次,楚县令一时间不敢离开县城,怕出现什么大事。
所以叫来了乡长,嘱咐他一定要每个村子都走到,务必确保这些土豆被种下了。
乡长领命出去了。
楚县令又叫来了师爷继续商讨“旱灾一事”
他对此事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所以刚进六月就找了老农每日观察天象,六月下了几场小雨,可是眼下却是再没有下雨的迹象,他心中也是焦急啊,嘴里起了好些个水泡,喝茶水都觉得痛。
正在屋子内踱步,师爷进来了,先躬身问了声好,“老爷……”
楚县令摆了摆手,“坐吧。”
两个人坐下继续商讨旱灾这事,之前送去府城的预警,后头又送去了土豆,东西都送去了,但是半点回信都没有,这才是让楚县令最生气的地方。
这个上官年岁不大,他总共也没见到几回,本以为只是摆些威风,但是没想到如此大事还是没一丁点消息,他死死皱着眉头,猛灌了口凉茶,消消火气。
师爷也没什么好法子,试探地开口道,“不若大人将此事和此物传到京城去……”
楚县令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他有同窗在京城为官,近来刚得了消息,京城眼下夺嫡正热闹着,离得越远越好,不过这事不好和师爷道明。
只道,“京城路途遥远,咱们没有合适的人手,还是不要冒险。”
师爷信了他的说辞,倒是没再多问。
楚县令接着追问道,“有关土豆一事可查清楚了?”
师爷回道,“已经查清了,此物前几日出现在洛山县,听闻是两名男子售卖,还说是别国送来的贡品,但眼下不到别国进贡的日子,这明显是谎话,而后我又派人去周围几个县城打探消息去了,人还没回来。”
楚县令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天灾,土豆,抓不到的人,一根根线缠绕在一起,他又灌了口茶,压下心中思绪,此事过后再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旱灾。
他再次吩咐道,“本官还是原先的话,旱灾一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县城的商户帮我盯好了,若有事立即来报。”
“是。”
……
乡长来到他们村子时,土豆已经种地里六天了,土豆不愧是生长速度快的东西,眼下已经发出绿色的小芽了。
乡长显然也知道土豆新芽时什么样子,到了村子二话没说直接去了地里,仔仔细细地看过所有种植土豆的地,算出个大概来,觉得差不多就走了,就连一直诶这儿的秦村正都没说上几句话。
这算什么事啊……
眼看着天一天天热下来,再一看日子这明摆着到了雨季,但却不见一个雨点,这天天是大晴天,地里的庄稼受不住啊,这两天浇水都是用的村子里的井水,眼看着井水都下降了,秦村正心里也着急,每日都要去何老丈家里问问。
何老丈是村子里年纪最大的庄稼汉,看天象有一手,不过因为大家都跟着学过,平日里看个天象也是没问题的,但是到了眼下这时候,他们还是最信任何老丈,没事也会来何老丈家问问,问问最近几日有没有雨,虽然他们看着没雨,但是万一是他们看错了呢?
今儿也是如此,村民和秦村正都在何老丈身边待着,等着何老丈说之后几日*的天气。
温念姝估摸着上次送严婆婆的底料应该都吃完了,就又做了两罐给送去,眼下是老师了,就当着正常孝敬老师,送走后看了看在那里背药方的-裴晏琛准备回家了。
严婆婆家正好和何老丈坐在一条直线上,温念姝刚出门就瞧见了何老丈家门口围了一圈人,男女老少都有,她也走了过去凑凑热闹。
她去得正好,只听何老丈叹了口气,而后才道,“往后四日都没有雨,之后的还得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