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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家里的积蓄还够,便想着把银钱都给还了,年根地下总要把账都给结清的。”
周婶子一听家里的积蓄够一下子来了精神,“真够假够,可不兴唬人。”
“真够,婶子不用担心。”
周婶子听着这回却没说话,心里算着账呢,裴大秋日里娶媳妇,盖房子,这又看病过年,啧啧啧,可猎户可真是藏得紧啊,没想到还是个富户。
温念姝不知她心中想法,正准备告辞,周婶子却是回过神来,拉住她的手不让人走。
“温丫头成亲这也有半年了,也该生个娃了,有娃了这男人才肯踏踏实实和你过日子。”
“啊”温念姝不知道周婶子怎么把话题跳到这来了,只笑着和稀泥,“是的是的,但这看缘分。”
周婶子却笑得神秘,“这有神峨眉缘分不缘分的,我这有张生子的方子,一会叫小莲抄一张给你,旁人我可不给,就是咱们关系好我才给你,往后若是生了儿子可得记着你周婶子的好。”
生子方子大多都是骗人的,温念姝不信这个,但这种时候没必要扫兴,温念姝面露欣喜,“那我先谢谢婶子了,保证不会忘了婶子对我的好。”
在正屋陪着周婶子说了会话,柳莲就拉着她进了厢房,两个人关着门说悄悄话。
“家里可都忙活完了?有什么缺的少的,或者不会的只管说一声,我去帮着你弄。”
“我都弄好了,只等着过年了。”
她说着想起方才周婶子说的方子的事,怕莲姐真吃上这个,便装作有兴趣地问道,“莲姐,婶子说的方子是什么?”
柳莲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感兴趣,上上下下地打量,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温和,“裴大催你生孩子了?”
温念姝连忙摇头,“没呢没呢,没催,我们不着急。”
柳莲听懂这回答神情才好一些,她在家里是爹娘的唯一的孩子,自小爹娘就十分看重她的身子,她因此了解不少,像小姝这样瘦弱刚来月事的,若是眼下就生子,一个不好就得一尸两命。
想到这她心里呸呸几声,但实在怕小姝耳根子软被裴大给哄骗了,又绷起脸,“你现在还小,不着急生孩子,等再长个几岁,要不然,要不然婶子就坏了,得花钱不说恐怕得日日吃苦药。”她本想说一尸两命,可又怕吓到小姝还是换了说辞。
温念姝也极为认真地点头,“不生,保证不生。”
柳莲这才满意,转回头说起方子的事,“都是些坑蒙拐骗的东西,别瞎寻思了,除了大夫开的药其他的不许吃,搞不好就得坏肚子。”
“啊,那你?”
柳莲嫣然一笑,“我自有法子。”说着她往温念姝身上靠了靠,“有时候倒也挺羡慕你的,可以在家当家做主。”
对方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两个人能听到,温念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倒是羡慕莲姐呢,我过年都快要忙死了,你这还有周婶子能帮着。”
“倒也是”自己选的总要知足的。柳莲想着直起身,“你看我,正忙的时候还留你在这说话,等年后再去找你唠嗑。”
柳莲没再拉着她多说,去厨房给捡了几个包子,将人送出了家门。
给亲近的几家送完年礼,剩下的几家也就更快了。
本也算不得多熟悉,还了银钱,又送了包子就算妥了,对方见她还了银钱回来,对她也热情许多,每家都给了回礼,同样是包子。
这么一来一回包子的数量倒也没少,整个正月光吃包子就够了。
送完年礼年前外头的事情算是了了,年前也就再没其他的事情,第二日温念姝原本想着偷个懒,好好松松筋骨,但是又想起严婆婆,便不敢耽搁又起了个早,一切收拾好就等着严婆婆来了。
温念姝趴在桌子上啃梨子,有些无聊地问裴晏琛,“严婆婆来是给你看伤口吧?你说她会不会瞧见你眼下如此模样,心软收你为徒?”
没等裴晏琛回答,她反倒自顾自地摇了头,“我觉得不太可能,严婆婆看着不像是心软的人。”
两个人没等多久严婆婆就到了,依旧被这个药筐,进屋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开始诊脉看伤口,又问了下伤口恢复的情况,最后拿出一小坛的伤药出来。
温念姝看着坛子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她从医馆拿的伤药是装在蓝色瓷瓶中的,看着就价格不菲,而严婆婆这伤药是装在小坛子里的,像是县城酒肆里的酒坛子,看着实在简朴。
两个人朝婆婆道了谢,温念姝也去厨房给婆婆装包子,眼下家里就包子最多,正好可以用来送人。
严婆婆也没客气拎着包子走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伤好了去我那一趟。”
“好。”裴晏琛应着。
温念姝则是送着人出门,又看着严婆婆走入村子中心,直到再看不到她的背影才收回目光回了屋子。
她进了屋子,一脸欣喜,“瞧严婆婆的意思,拜师的事情应该有眉目,”
“差不多”裴晏琛也这么觉得。
温念姝笑着打趣,“说不准真是我那点火锅底料的功劳,要是早知如此,我该早点贿赂的。”
这说的是玩笑话,两个人都没当真,听过就算了。
裴晏琛拿起伤药开了盖子,凑到鼻尖闻了闻。
温念姝也往前凑了凑,“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点不一样,你闻闻。”他说着把坛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温念姝低头闻了闻,药膏的味道很好闻,闻起来很清凉,也不刺鼻。她想着又从空间把从医馆里拿回来的伤药拿出来,也开了盖子,二者比较着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