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来了。”他说,“其实没什么,我想问你,你对你们家现在的局面是怎么想的?”
她说:“你就想问这个?那我无可奉告,因为这涉及内部机密。”
“这并不单是内部机密的事,”他用余光看着她, “我还是跟贵公司有合作的,Z小姐不是不知道。只是我现,贵公司最近的项目有点多,多到人手不足的地步。”
她面色不改:“这不正因为我们公司生意不错嘛,y先生为什么要奇怪?况且,这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前方:“有没有关系,Z小姐心里清楚就好。”
她说:“y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害你,”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无论你想怎么样,都放手去做。”
她沉默了一会。
他仿佛在看着她。或者是用精神去注视。从树叶间穿过的微风也吹拂着他和她,从他的指尖吹到她的头。她是知道他在说什么的,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领会。
“我知道了。”她终于开口。
她从前方偏过头看向他,因为身高差需要抬头。她因为运动,扎着简单的马尾辫,鼻尖沁着汗,眼睛晶亮。她似乎冲着他微微地笑了一下,接着抿了抿唇,又看向前方。他在她笑的瞬间停止了思考,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似乎都随着她的转头挂在她的唇边。
他们还在慢慢走着,虽然没有了话题,但没有人打破这毫无理由的同行。
突然间她的电话响了。
“是我。怎么了?”她接通电话,对着那边皱眉。
“我马上就到。”她挂了电话。 “怎么了?”他问。
“公司有点急事,我现在就要去。”她站在原地想了想,低头看到光明冲着她吐舌头。
“我需要现在回家放光明,然后取车。”她说,“但是照顾它的人不能马上来……”
“我可以照顾它,”他说,“毕竟我以前也做过。”
她看着他思考片刻,这样做太过了,让前未婚夫踏足自己家。但是现在时间紧急,实在没有别的人选,于是她只好答应。
在电梯里,光明抬着头看她,她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有些愧疚。
他察觉到她的情绪:“之前你还怕养不好它,但现在你做得不是很好吗?”
她说:“也不都是顺利。光明有一次生病,我觉得是因为我没照顾好它,从医院回来后担心了一个月,每次出门遛它的时候,都要观察半天它的便便,别人还以为我是变态。”
他好像被她逗笑了,她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就听到他说:“这都是必经的过程。想要对一个东西产生感情,就得持久地照顾它。”
她回答:“是的。”
“所以你现在还担心吗?”他问。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从前她在他怀中说出的事情,他居然还记得。害怕疏忽,害怕不能持久地给予关注,害怕见到的是动物的尸体。
她摇了摇头:“我不担心了。”
打开门,他进了她的家门,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拖鞋给他穿上。
他低头看她:“没有男用拖鞋?”
“倒是需要,”她说,看见他的唇角紧绷起来,“只是我不想在家里留下男人的痕迹,所以来的都穿一次性的。”
模棱两可的回答,他都不知该不该高兴。他不应该再逼迫她说出什么,于是接过光明的牵引绳,她拿了钥匙就走了。
他望着室内。熟悉的布置,只是有些摆设变了。他垂下眼,给光明倒了粮换了水,玩了一会玩具。她来一条信息,说已经有人过来照顾光明了,说人过来他就可以走。过了一会,上门照顾的人来了,他把光明交给她就离开了。
他给她了一条消息,说人已经来了。她没有立刻回复,应该是在忙。
他刚出门,电梯门就打开,遇到了正要来的c小姐和e小姐。
“……y先生?”似是不敢相信的语气。
“早上好,”他优雅地一点头,“你们是要找她?她临时有事去了公司。”
“好的好的……”她们回应道,一边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没事,”c小姐摇了摇头,“就是……那个……y先生今天的穿着真有活力啊,哈哈……”
“对,”e小姐沉着地指出,“我第一眼看到时,还以为是Z包养的男大。”
两个人微笑点头,非常赞同彼此的话。但是她们没注意到正要走的男人听到了最后一句话,骤然停下了脚步。
他今天穿得确实很像。本来长相是模糊年纪的,身材又高大颀长,穿着运动服,像是路过都会引人看一眼的男大。可是面前的男大却沉下了脸,散出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气场。
“你说什么?她包养男大?”一字一句地说,阴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