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昊阳说:“刘丰,不能这么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是一种幸福啊。你没见那些做买卖的大老板吗?
有钱的时候耀武扬威,花天酒地,赔钱、倒闭的时候跳楼的、躲债的、被债主打死的,屡有生,真是惊心动魄呀,心脏不好的,会被吓死的。嘿嘿。”
付明慧说:“汪昊阳,你个胆小鬼,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国家鼓励支持展个体、私有经济,你若去上海走一圈,你就知道了,不走出去,永远是井底之蛙。
孙程程说:“付明慧,有个上海户口,就瞧不起乡下人了?说说自己的身价有多高吧。”
付明慧说:“我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我做服装生意已经快十年了,你们知道服装的利润空间有多大吗?
举例说明,深圳生产的男士体恤衫成本一件二十元,摆到上海的时装店里五百元,甚至卖到一千元,你们相信吗?这就是信息差,懂不懂。”
孙程程说:“听你这么一说,你倒腾服装赚了不少吧。”
付明慧说:“我不是吹牛,我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想给我手中的资金找条赚大钱的活路,我想在北方省城开一家大型服装批市场,敬请同学们提供信息,帮我选个好位置。”
付明慧一边说,一边招呼服务员打开了一瓶高度茅台酒。
汪昊阳说:“付明慧,你真的大财了,茅台酒、中华烟、海参、鲍鱼,这也太腐败了吧。”
付明慧说:“这算什么呀,在上海,这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刘丰说:“付明慧,你要开个服装批市场,我们机械厂附近有一家废弃的酒厂,因造假酒倒闭,被政府没收了,那房子闲了快两年了,你可以去问问看。”
付明慧给她的助手说:“夏冰,记一下,咱明天去现场看看。”
“来,喝酒喝酒,明远辉同学,你咋一言不呢,同学聚会,就是说说话、叙叙旧啊。”孙程程说。
明远辉说:“我嘴笨,喜欢听别人说话,嘿嘿。”
付明慧微微有些醉意的说:“明远辉的脾气一点都没变,低调、不张扬。不像我,怎么想,就怎么做,不计后果。若是当年不和远辉分手就好了。”
刘丰说:“付明慧,你现在过的不是挺好吗?大富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啥后悔的?嗨嗨。”
明远辉说:“人生没有后悔药,你若真的嫁给我这个穷当兵的,你才会后悔呢!嘿嘿。”
明远辉继续说:“我等了你四年,你大学毕业,突然要留上海,你提出分手后,我痛苦了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想想看,我们分手是对的,痛苦是多余的。你那个做起事情来,没商没量、说一不二、一意孤行的脾气,时间长了,我会受不了的。我老婆常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说起明远辉的老婆,可是我们北方省城的知名人物啊,明远辉也是出了名的好丈夫。是既有钱又和谐、子孙满堂的幸福大家庭,太让人羡慕了。”刘丰感慨的说。
说话间,两瓶茅台喝完了,付明慧对助手说:“夏冰,再去车上拿两瓶茅台,今晚不醉不归。”
明远辉说:“不要再喝了,服务员上饭。”
刘丰说:“九点了,不能再喝了,上饭,回家晚了,老婆孩子不乐意。”
孙程程说:“看来你俩都惧内呀,哈哈哈。”
“我才不怕老婆呢,每次我喝醉了,老婆不让我进家门,付明慧,今天晚上你收留我吧。”汪昊阳一边说,一边起身,往付明慧身边靠拢,谁知,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就你那肥头大耳的熊样,我才不收留你呢,我要收留明远辉。”付明慧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醉意朦胧的抓住明远辉的胳膊说。
明远辉迅抽回胳膊,对服务员说:“不要再满酒了,马上上饭,谢谢。”
。。。。。。。
明远辉从庆丰大酒店回到陈府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钟了,看了一眼钱懿臻熟睡的模样,又站在隔壁孩子们卧室的窗边,静静的倾听了一会儿,确定孩子们都已熟睡。
明远辉便蹑手蹑脚来到姥姥陈雅鹭,为他俩准备的晚归休息室,脱下外衣,洗手、洗脸、洗脚,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明远辉回到卧室,钱懿臻问:“昨晚同学聚会,咋样,有没有和你那位初恋女友叙叙旧情啊。”
“懿臻,你快别提了,那个所谓初恋女友付明慧,简直和我们不是一路人,酒场上就听她炫富了,以后我是不跟这种人来往了。”
“你不跟她来往,她要是黏上你了咋办?你这位英俊倜傥、身居要职的中年大哥,可是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吆,哈哈哈。”
“懿臻,你这是讽刺、嫉妒、恨。我不傻,老婆是原配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其他皆是浮云,嘿嘿嘿。”
吃罢早餐,七个崽崽背上书包上学去了,钱懿臻去给舅姥爷交作业《关于兼并北方省国棉一厂的报告及实施方案》,钱爸来到后花园,按部就班的打理他的菜园。
明远辉上班,刚进办公室的门,秘书小周把一摞文件放到办公桌上说:“明副局长,一年一度的后备干部考查,又要开始了。
我觉得您今年有望升一级,听说郭政委另有任命,新任政委人选,您是最有希望的那位。”
明远辉笑嘻嘻的说:“这样的事,给我一个人说说就行了,不要到处说。咱市公安局副局长及其他具备政委资格人选的有七八位呢,哈哈哈。”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秘书小周退出,轻轻关上房门,明远辉按下接听键:“喂,远辉吗?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单独请你陪我吃饭,赏个脸吧。”
“付明慧同学,不好意思,我没时间,谢谢。”明远辉挂断了电话。
“远辉,你就陪我聊聊吧,我太孤独了,我没有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现在除了钱,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好想像以前那样,和你说说知心话呀。”付明慧有些哽咽的说。
“马上就要到年终了,局里的工作很忙,确实没时间,对不起,我要开会去了。”明远辉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