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自己只能坐在地毯上的温然对此难以置信,身体却因为不想挨骂而先一步做出行动,快爬上床睡到左侧。顾昀迟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药瓶倒了一颗药咬在嘴里,然后喝了口水送下去,关掉灯躺上床。
渐渐地又眩晕起来,脑袋变得稀里糊涂,温然轻微动了动,问:“我可以把颈环摘下来吗?”
“你在上幼儿园?这种事都要问我。”
“那下次不问了。”窸窸窣窣,温然将颈环摘下放到一边,他摸摸自己的腺体,热的,而且比平时要胀一些。明明已经离得很近,却好像还是完全不够,强烈的渴望促使他朝顾昀迟身边挪去,下巴快要搭上对方的肩。
他隐约听到顾昀迟的呼吸重了些,并轻啧了一声,在顾昀迟开口让他滚远点之前,温然模模糊糊地说:“你让我睡你的床,你真的很好。”
顾昀迟难得顿了下,才说:“你要求够低的。”
根本听不清他讲了什么,耳朵嗡嗡作响,温然嗅着顾昀迟的信息素,继续向他靠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情了。”无处倾诉,只敢在意识不清的时刻才隐晦地吐露,“而且症状这么严重,好像情之后,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
“omega受a1pha信息素影响之后容易被诱导情,特别是高匹配度之间。”顾昀迟偏了偏头躲开温然不清醒的声音,道。
“情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你。”温然自顾自说着,脸已经蹭到顾昀迟颈边,“实在忍不住了,才来找你的,对不起。”
omega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皮肤上,顾昀迟抬手扣住那张不断凑近的脸,侧过头盯着他:“想我干什么。”
温然被阻碍了前进路程,有点难受地哼哧两下,慢了十几秒才把顾昀迟的问题听进去,回答:“想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顾昀迟扣着温然的脸往后推,温然不屈不挠地重新趴到他旁边,问:“你怎么不骂我性骚扰了。”
“你就是个爱到处性骚扰的人,说了有什么用。”
“怎么会呢……”温然像狗一样,鼻子在顾昀迟的脸颊、鼻尖、唇上、下巴一一嗅过,嘴里说着,“我没有到处,我只对你这样。”
他的上半身几乎已经压在顾昀迟胸口上,且有要继续往他身上爬的趋势,最终被顾昀迟托住腰拦下。温然的睡衣早就蹭乱,衣摆向上堆叠,顾昀迟的手心无阻挡地按在他腰上:“不是说闻一闻信息素就好吗,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医生是这样跟我说的。”不明白为什么闻到信息素之后脑子反而更糊涂了,温然也很苦恼,又混沌,“我觉得,可能从我梦到你开始,就变得很奇怪了。”
两人的心跳隔着胸腔重重撞在一起,顾昀迟鼻息沉重,手指插进温然的头里:“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摸我。”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顾昀迟才吐出几个字:“你真是……”
“醒了以后,症状就变得更严重了。”温然低下头,嘴唇无意识地在顾昀迟的脖颈和耳边到处碰,“而且还流水了,非常可怕。”
手蓦地收紧,顾昀迟抓着温然的头迫使他抬起头来,两人下巴相抵,顾昀迟说话都有些哑:“没必要什么都往外说,我不想听。”
温然张了张嘴,茫然地问:“你生气了吗?”
“后悔。”
笃定他就是生气了,温然安分地在他肩膀上趴好,说:“对不起,我不吵你了,你睡觉吧。明天醒来的时候,你记得原谅我。”
于是安静下去,温然在表了一番出格而荒唐的混乱言后,也感到疲惫,闻着顾昀迟的信息素,贴在他肩头很快睡着。
omega在情时是会做出许多无逻辑行为、说出许多直白且不过脑的话的,接受过完整生理课程教育的顾昀迟深谙这一点,却还是到了凌晨才得以入眠。
温然醒来时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他扒拉着将头探出来,顾昀迟不在,仔细听了会儿,房间里没动静,应该是下楼了。
整理好枕头和被子,温然戴好颈环,套上外套,去漱了个口洗了把脸。
电梯门打开,339迎上来:“早上好我的宝宝,为纪念你和少爷第一次共度良宵,我请厨师制作了大量美味牛角包,请随我去餐厅享用。”
“我得回家了。”陈舒茴这几天在外出差,但怕芳姨问起,温然打算早点走,“现在几点了?”
“才六点半呢。”
昨晚大概没到十点就睡了,醒得够早,希望回家时不会碰上芳姨。温然闻了闻空气里牛角包的香味,咽下口水,说:“那我先回去了。”
“好吧!我去打包,等我一下!”
这次打包了十五个,用一个很大的纸袋装着,339将袋子塞到温然怀里:“请带回家慢慢品尝,我马上帮你联系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