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服下去,体内并没有什么变化。
心知药效还未挥作用,卫檀生没有着急,拎起食盒,走出了厨房,裙摆好似在脚下绵延成柏绿色的松涛,泛着粼粼的金光。
他走进内室的时候,惜翠正在望着一只铜刻梅花的香炉出神。
女人拎着食盒,站到她面前,笑意盈盈的,“叫兰姐姐久等了。”
看着眼前环姿艳逸,美目流盼的“女人”,惜翠这才回过神。
女人微微笑,将食盒打开,在她身旁坐下,掠起一阵檀香香风。
“这食盒中装了点儿豆沙小团子,兰姐姐不如尝尝看?”
不太明白卫檀生究竟要做什么,她姑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拿起筷箸,惜翠夹了一个红豆小团子送入口中,咬开面皮,豆沙馅确实又糯又甜。
但在搁下筷子时,女人惊讶地问,“兰姐姐,你这手腕上是怎么回事?”
她指的正是她手腕上还没完全消退的红疹子。
还没等她开口,女人又扬唇笑了笑,“听妙有说,兰姐姐初来杭州有些水土不服,我记得这儿是备了些药膏的。”
“姐姐可抹了药了?”女人笑道,“我来替姐姐抹点儿药罢。”
紧跟着,又走到了一方黄梨木的矮柜前,拉开抽屉,拿出了贝壳样的一小盒药膏。
一手拿着药膏,她一手便去捋她的衣袖。
指尖相触,烫得惊人。
惜翠眉心一跳,莫名有些紧张,攥起手指想往回缩。
“不必麻烦娘子了,我自己来就好。”
女人察觉出她的意图,比她更快一步,拉着她的手,气若幽兰地笑道,“兰姐姐,你我姐妹二人,你紧张什么?”
惜翠:……
“女人”的五指,骨节分明,足以将她手掌整个包裹住。
指甲盖一撬,指腹慢条斯理地在药膏上按了按,沾满了,这才落在惜翠手臂上,缓缓地揉捏起来。
“她”眉眼细而长,垂头动作时耳珰作响,指尖所抚过之处,疼痛之中更多了两分奇异的酥麻。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像一个浪头打过来,惜翠一个哆嗦,手指攥得更紧。
察觉到自己这久违的生理反应,更觉羞耻绝望。
某种意义上而言,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和异性肌肤相亲。
偏偏卫檀生的神情看上去分外认真,低着眉敛着眼,倒像是她想得太多。
“女人”的指腹搓揉着她臂弯处微微凹陷的小窝,再往上走,却被堆叠着的袖摆挡住了。“她”抬眼笑道,“兰姐姐,这么抹药太麻烦了,不若你将上衣脱了,我帮你好好地搽一搽。”
“她”手往下一滑,腾出另一只手就要解她的衣襟。
惜翠侧了侧身,再一次挣扎:“我自己来就好。”
“兰姐姐一人抹药多不方便。”她附身压了过来,将惜翠整个人都环在了怀中,“后背若是想抹药,也擦不上。不如让妹妹代劳?”
那尾音像一把小银钩一样,钩着人心悠悠荡荡。
实际上,“女人”自己也不好受,药效已经开始挥作用了,他小腹紧绷地厉害,脐下三寸的狰狞藏在裙摆内。
卫檀生绀青色的眼染上了欲。望的颜色,低眉注视着身下人的时候,努力抑制住不将其推到在地,挺身而上的冲动,手指也因为忍耐在颤。
那黄宜春的嗓音又在耳畔响起。
“丽娘可是哭着直求我饶了她的性命呢。”
旷了六年,卫檀生眼前却好像浮现出女人面色绯红,眼中泛着水润的光泽,哭着缠上来叫檀奴的模样。
“翠翠……”
“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