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晓:。。。。。。。
他攥着身下的被子,目光略一偏移就可以看到和他盖在一床被子之下的长腿起伏的山峦——等等真的假的五条老师的腿居然真的比他长那么多??
总而言之,在靠着靠枕攥着手里的被子边缘时,远山晓脑海里好像一瞬想了许多,从物种起源到宇宙终点,再多的哲学与科学的思考都在耳边仿佛地雷炸开乍响的布料起伏的略微摩挲声中被炸成碎渣。
“醒了?”
他老师的声音在他头顶乍响。
说实话远山晓不希望自己的大脑在这种时候自动去用四五百字的华丽语言去描述这个声音有多磁性低哑色气的但是他的大脑还是不受控制地去做了——没办法大学语文学得好是这样的——
啊啊啊啊啊啊
远山晓因为近在头顶的低哑男声和身旁动作布料摩挲时透出的五条老师的气息而浑身僵硬,硬生生在大脑里做了九道九宫格数独题才勉强保持面上的冷静,让自己不至于在现醒来和老师看起来很和谐地睡坐在一张床上而变成边炸边跳边逃离的炮仗。
“喝水吗?”
“喝。”
“还喝冰奶茶吗?”
“喝——”远山晓大脑宕机的时候因为那点危险预感迅自动处理,“错了。”
“之前不该偷冰箱里的冰淇淋不该不看日期地吃辣条不该点冰奶茶熬夜看漫画。”
五条悟这才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然后递去床头的温水。
“在冬天吃冰是更有风味对吗?”
五条悟递来水杯,远山晓愣愣接过,“对——”
男人扣在水杯上的手指就在少年话音落下的瞬间就着递过的水杯一起包裹住了少年的手,修长的手指曲过一扣,覆在茫然颤了下的少年手指上——一道压向杯壁,在玻璃杯透明的杯壁上压出一点肉色模糊的指腹颜色。
“。。。。。。”
“——对不起。”
“总感觉和老师边界怪怪的。”远山晓回神后下意识碎碎念着,就——
“一直盯着是要老师喂你吗?”
又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远山晓:。。。。。。
远山晓现在嘴里也没水,所以也不至于一下呛得咳出来,他只是抬头看向白男人,缠着白色绷带的男人还在微笑——似乎是他说过一次感觉白绷带帅气一点老师后面就经常用白绷带了,淡色的抿起笑弧的唇,随着男人探出点舌尖抿了下唇就一下变得闪闪光。和那在水波粼粼之下贴合的手指肉色一样。
远山晓脑海里好像一下闪过了很多思考,从数独与语文,到【哇自己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不要向五条老师承诺什么了吧】,到【虽然但是自己和五条老师在自己死后难道就没有然后了吗?】,到【上帝我可是把x粉色软件里的书都看过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呢?理论知识横跨东西纵跨18+怎么会——】
五条悟看着又慢慢低下头去的少年,又看着少年垂下的刘海阴影覆没了粼粼晃动的水光,温开水的热气一点一点在等待中消散。少年的手指也在他覆压的手下轻轻挣动。
五条悟察觉了什么,笑了下,低眉,又慢慢松开了远山晓的手,刻意俯下了些的身子直起一点,拉出远山晓适应的那个社交距离。
“好吧。”
“嗯。。。。。。嗯??”
明明半年后就会死掉,还要去招惹一个人实在不好。
但是,远山晓在五条悟手松开时把杯子又一下推到了他手里,仰头咧唇笑开。
舔了下上犬牙,目光漂移了下还是又移到怔愣的男人脸上笑开,“可以哦。”
“如果五条老师执意的话~”
但毕竟是五条老师来招惹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