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大家就纷纷投降了。
主要是谢槿奚他有什么穿搭方法全部倾囊相授啊!他凭借一己之力将小脚裤从这些男生之间删除裤籍,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们自己看自己都顺眼了不少。
这场无声的硝烟就这样结束了。
谢槿奚每年都看着新生入学,每年又和老师们一样送走一批学生,他还记得有不少人在他店里撸猫的时候会看似不经意地问他,到底是选择啃老三件套还是出去实习。
啃老三件套的竞争压力太大,也有些人的家庭情况负担不起,出去实习的话,现在市场大环境又是那个烂样子。
谢槿奚会给每个即将毕业的人送一束花,让每个人在拍毕业照的这天都能收到最新鲜最好看的花,不需要再用羡慕的眼神去看那些有一大家子陪伴的人,而对于他们提出的问题,则被谢槿奚藏在了花束里的卡片上。
“在找到自己的路之前,适当的休息也是必要的。”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谢槿奚的店里会接到一个奇怪的订单,奇怪到他接到那单的时候,会面色古怪地盯着备注看好久。
不过这种大生意没有不接的道理,谢槿奚将那张备注拍下来过去,继续准备着花材。
没过片刻,电话震动嗡嗡响起。
“喂?”
他手上全是水,在围裙上胡乱擦了一下就接起来,蓝牙耳机扣在耳朵里,听见那边传来的淡淡风声。
电话那头没人吭声,谢槿奚用剪刀咔吧一下斜剪根茎,又接了一声。
“柳长归,你不说话我挂了,忙着给你做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呢。”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几乎要融进风里。
“……你能别给他做吗?”
谢槿奚一挑眉,修长的指节扣进护手里,拎着剪刀转了两圈。
“那怎么行,人家实打实付钱了的。”
他将花朵处理完,又插着腰到处找合适大小的花泥,“咋回事儿啊,跟我说说呗。”
柳长归轻啧了一声,又深吸一口气。
“被神经病缠上了,你下个月有空吗,出来吃个饭。”
“呦!”谢槿奚很是意外地点亮手机看了一眼,“这还是柳扒皮吗,居然想起来要见我了,真是不容易哈。”
柳长归给他逗乐了,虽然他早已踏入社会,却好像在某些方面又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那个他熟悉的谢槿奚。
“少贫,挂了,到时候我去接你。”
可惜,在柳长归和他吃饭之前,他先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神经病。
他在这一片其实很少见到这种打扮的人,一身皮衣配破洞牛仔裤,大晚上戴个墨镜,一进来就让谢槿奚皱紧了眉,就连现在还留在店里帮忙的学生也不敢吭声,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来回转动,暗戳戳地打量着。
“哎,帅哥,长这么正哦。”
他靠在吧台前,墨镜架在脑袋上,痞气十足地吹了声口哨。
谢槿奚的目光越过他望向身后的那群学生,用眼神示意他们躲远点,紧接着又转回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华先生是吧?你的花已经做好了,我给你取过来。”
“声音也很正嘛。”那神经病却并不让他走,伸手一拽,轻佻地握着他手摸上腕骨,“帅哥,有对象了不?看我行吗?”
后面传来学生们捂着嘴也堵不住的小声惊呼。
谢槿奚嘴角一抽,难以想象再留着他在这里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干脆就着这个姿势从吧台走出来,腰间力两手一转,直接将那个神经病掀翻在地上。
随后又慢条斯理地录了个视频给柳长归,噼里啪啦打字。
“过来把这个神经病带走,我店里还有学生在呢,神经病跟吃错药了一样。”
柳长归的备注变成“正在输入中……”,随后了个“1”过来。
躺在地上的神经病哎呦哎呦地接了个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老实巴交地带着花出去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和谢槿奚讲。
真是欠得慌。
谢槿奚拍拍手,又恢复平常那副温和样子去安慰学生们。
直到几天后柳长归来接他吃饭,他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