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杜三七好悬没一开口把凑过来的谢槿奚骂个狗血淋头,但看伤者要紧,他咽下几句脏话,将玉牌上的画面又放大了些,叫其他人也能看得到,“你让他靠近点。”
南杏落好奇地看着玉牌中呈现出来的画面,他坐在云上,和杜三七面面相觑。
这会儿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等谢槿奚将手一放到南杏落头顶,还没等他的手落上去,南杏落就高高举起了两条胳膊开始轻轻摇晃。
“……”
杜三七沉默了,正改着折子的君宿弦也睁大了眼,玉浅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兰烬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两句“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果然大家看到南杏落这幅样子的第一反应都差不多,谢槿奚将手缩回来,南杏落的胳膊也慢慢降下去。
“……”
谢槿奚也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抹了把脸,表情露出些许沧桑,“总之,他这样子已经有一阵子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嘶——”
君宿弦彻底放下了手中批到一半的折子,凑近了研究。
“他除了这样,还有什么比较怪异的表现吗?”
“这……”
这倒还挺多的哈。
他抬头看了一眼到现在还被栓在空中的三个人,又看了眼满面懵懂的南杏落,将这一路生的呃事简短地跟他们说了说。
“我们一路走来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变种植物的攻击,就连这棵、不是,我们需要的一些植物也是他先找到的。”
谢槿奚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抿着唇又说不出来了。
他不说,自然有的是人帮他说。
在天上扭来扭曲的闻子都忽然张开嘴冲着下面嚎,“他还给大师兄送花了!就是他耳朵后面别着的那个!杜长老快看看小落是不是被树妖夺舍了啊!”
忽然凑过的四个长老全都将目光转向了谢槿奚,眼神死死定在他耳侧的杏花上。
“……”
谢槿奚默默摘下了花朵,在他身侧的南杏落看起来失落极了,两条胳膊都快垂进了地里。
“……”
长老们似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也纷纷沉默了下来。
“呃、应该,应该不会是树妖夺舍……你等等我去问问宗主。”
杜三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端着玉牌就要跑,其他三人也整齐划一地跟在她身后,这等八卦,不是,热闹,他们这些做长老的怎么能错过呢。
他们的脚还没跨过门槛,就有只纸鹤拐了进来,一口叨在了玉浅头上。
玉浅捂着脑门嚎了一声,拆开纸鹤看了一眼,开口叫住了其他人。
“别去了,宗主说是小落得罪人了,过两天法术解开就好了。”
玉牌两边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得是柳长归看问题全面啊,不像他们,只会怀疑南杏落是不是被树妖附体了。
这事儿解决,原本想批斗他们的杜三七也没了骂人的想法,将玉牌丢给兰烬,自己瘫在椅子上怀疑人生去了。
他甚至都要怀疑那个南杏落是树妖变的了,还好柳长归来信快,不然平白要引一番误会。
不过实话实说,真的有点……
算了算了,既然柳长归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不想了不想了。
那边兰烬又和他们小声交代了几句,让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查到原因就提前和她联系,她会带着希普赛尔过去。
玉牌一挂断,闻子都就开始被藤蔓带着在天上飞来荡去,苏言和昭云看着他啧啧啧了几声,暗暗感叹还好方才自己没多话。
谢槿奚看着在天上玩儿得似乎还挺开心的闻子都,扭头让南杏落把他们都放下来。
他不开心地一撇嘴,还是听话照做了。
闻子都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两步,双腿软。
“嘿嘿,好玩,哕呕,好玩儿,嘿嘿。”
“……”
谢槿奚的嘴角一抽,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转身就走装作不认识他。
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