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
“你觉得呢?”
陶听竹似有所悟,深吸一口气,将闻雪刀重新背到身后。
“若清醒的只有寥寥几人呢?”
除了方才停下来去听那一家三口的对话,其余时候他们并未停下赶路的进度。
几人半浮在阵法前,看章驰柔的双手灵活结印,将这片空间重新打开。
“若真是如此的话……”
风起云动,天边骤然变色。
谢槿奚看着面前结界打开后满地的血腥与嘤嘤抽泣的小耗子,喃喃自语道。
“那这个世界也该彻底清洗一遍了。”
在众人之中,只有南杏落听见了这句话,他略有些震惊地望向谢槿奚,试图在心中把许多事情都一一串联起来。
但中间还是缺了几环,他连接不上,也想象不到。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一切都如他这次他推测的这样继续展下去,那么——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正有条不紊地指挥众人清理残局的谢槿奚。
他该有多痛苦?
南杏落忽然扯着谢槿奚的衣袖往怀里一拉,衣袂旋转,叫其他人都默契地转过眼去。
“大师兄,你不能这样。”
谢槿奚一个白眼飞上了天,他没好气地拍了下南杏落牵上来的手。
「又怎么了这是,一天不挨一顿骂心里不舒服是吧。」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先把这件事处理了。”
南杏落瞥了一眼旁边明明各个耳朵都竖得笔直却还要装作自己很忙的众人,抿着唇,放下了抓握着谢槿奚的手。
“那你还记得你方才说了什么吗?”
谢槿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没说什么啊?好了好了,乖啊,赶紧帮忙去。”
那就好像是南杏落做的一场梦,他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那句话,借由这句话,他串联起来了大半的真相,可没有人和他一起听到这句话,就连说话的人如今也不记得。
他要怎么证明这句话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他要怎么带他们逃离可怖的真相。
他到底该怎么做?
不远处,其他人已经和那团小白耗子打得热火朝天,他们本想给它的母亲下葬,可它极力挣扎着,推拒着他们,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
谢槿奚这厢哄完南杏落,那边又要去安抚白耗子。
“你想不想一直和你的母亲还有兄弟姐妹待在一起?”
小白耗子支起身子,抱着谢槿奚的脸轻轻嗅了嗅,然后一转眼就窜到了他的肩膀上,叽叽叫着点了点头。
它喜欢这个人身上的味道。
“我帮你炼化它们,这样你就可以带着它到处走了。”
谢槿奚伸手轻轻点上他的脑袋。
“你去哪里,它们就跟你去哪里,以后再也不会分离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