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利害关系,密不可分,在省1号的绝对权力面前,谁敢真的去考证?
谢开韩笑呵呵,双手接过茶盏,“你这次去了北京,效果如何?”
“要我解决遗留问题。”
季庭宗望着荡漾的茶水,思绪跟着一重一重跌宕。
做官也要具备项目吸金力。
广河集团承揽高项目是他上下运作的结果。
在此之前一直是名叫永靖的工程公司独揽。
他当时执政地方二把手,收到关于永靖的举报信,少说也有数十封。
想在高,铁路这样的大工程里淘金敛财的人相当之多,汇集了各路角色,各种花样,杜绝难度也大。
工程公司拿到项目,提取一定比例管理费,又将几项千万级的工程私自转包给一些资质不够,信誉差的小公司。
永靖老总则明目张胆带着四位情人环游世界,吃香喝辣,购买百万奢饰品。
各标段管理混乱,大小安全事故也频。
最严重一起是墨昌高建设,大桥吊装塔吊绳断裂,工人七死七伤。
“黑工程”能进行得大张旗鼓,无非是背后有更大的靠山,如今的地位远在他之上。
为拔“毒瘤”,在地方上,他给蒋天承大开绿灯,商战手段没下限,丰裕与永靖项目打擂的七十亿,部分来源合法,部分来源民间非法借贷,季庭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
永靖孤注一掷,又追加3十几亿高额商业贷,想掰回局面,最后白白打了水漂。
谢开韩轻吸一口气,“传言永靖工程老总负债过高,点煤气身亡。”
季庭宗起身,“是永靖的靠山视他成了一枚弃子,只有一了百了,才能抹清身后的债。”
但他想升任,无可避免,牵连,介入,挑起这场商业恶性竞争,被人捉笔做了文章。
谢开韩明白了,“你这不也是替人背了黑锅。”
季庭宗没回应,久坐后,抻了抻脖颈,站在敞开的彩色玻璃窗前点烟。
跟韩珍在一起后俩月,他抽烟已经相当克制,她倒从未提过让他戒烟,只是单纯怕熏着她,韩珍身上总是香的。
洗膏是果香味,手指,肩骨,皮肤每一处,甜而不腻。
“周天出席市建项目剪彩仪式,你替我去。”
季庭宗破天荒头一次“让贤”,谢开韩嘴上推诿,心里高兴,“那怎么成。”
他不以为然,“我有其他安排。”
季庭宗一向守时,这次甚至提前了时间,坐车里,往北京家里拨了电话。
颜丽欣正撅屁股,擦着飘窗上的雨水,“知道你没睡,车还在底下等着呢。”
韩珍翻了下身,“我睡着了。” 她转头,抹布丢盆里,“睡着了你还睁着眼,瞪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