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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司徒文离去,徐平将司徒娴韵拥入怀中。“许久未见,你倒是愈漂亮。”
“难为徐哥哥说这话来骗我,本姑娘哪有纪月华好看?”话虽如此,司徒娴韵却是牵起徐平的手,轻放在脸颊之上。
“啧!好好说话。”徐平嘴角一撇,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之上。“你知道我不会区别对待,无论你还是月华,都是咱心尖上的肉。
事有先来后到,人有信义廉耻。旦无诚信者,便是今日许下重利,它朝又岂会兑现承诺。
我可以因为利益放弃纪月华,同样可以因为利益放弃你。此间根本,你当知晓。”
“你还真是巧舌如簧。能当着满朝文武骂死白敬安,果然有两把刷子。”司徒娴韵心中虽有些恼怒,却还是强压下情绪。“别说本姑娘不给你机会,皇后不皇后,我压根不在乎。可你若是辜负了我,后果自负。”
徐平暗叹一声。“我要是这种人,今日大可许你重诺。
司徒咸鱼,如今说这些为时尚早。大周数百年国祚,便是当年奸相谋逆,联合四位宗王,最终也是功亏一篑。
选择靖北王府,你司徒氏就不怕栽了跟头?”
“这不一样。”司徒娴韵裙纱一摆,缓缓坐下身来。“当年的丞相府操之过急,且不说利益分配不均,四王心思各异,谁也不愿率先下场,便是如此,才会被逐个击破。
靖北王府最大的问题在于北蛮,你爹要想兴兵犯上,蛮狗必然乘虚而入。
又要分兵燕岭关,又要挥师南下,没有司徒府作为内应几乎不可能实现。
韩忠已年过七旬,而赵阔又是司徒府的人,北境一旦起兵,三月便可拿下瑜州与暨州。
届时,北境联合司徒府所辖的青、幽二州便可弥补兵力上的缺失。只要拿下嘉萌关,赵阔自会开城献降。”
闻言,徐平托着下巴沉思许久。
对方不言,司徒娴韵继续说道:“北境起兵,贺州与南境必会响应。由他们去牵制纪廉与孙国安,咱们只需要率先攻入京师便大局已定。”
“没那么简单。”许久过后,徐平摇头否定了她的设想。“你忽略了一个人。”
“谁?”司徒娴韵面带疑惑。
徐平神色凝重,语气也深沉几分。“自然是咱们的皇帝陛下。
纪凌可是军神榜第八,当年一战,武敬山被他打得抱头鼠窜,连带着慕容烈的嫡长子都阵亡了。他若是亲自下场,北境的胜算依旧不大。”
“可他已多年未战。久疏战阵,昔日功绩又岂能与今时相较?”
司徒娴韵开口反驳,徐平却摆手将之打断。“老爷子同样多年未战,当然,这倒也不是重点。”徐平揉了揉眉心。“纪凌只需要驻守嘉萌关,再由韩忠攻打贺州,纪廉攻打青州,但行如此,哪儿来的胜算。”
听闻此言,司徒娴韵脸色微变。“庸王岂能离开东境?”
“内政我不如你,这行军打仗,你还是差点意思。”徐平摇头一笑。“咸鱼,你不了解边军的战力。纪廉作为戍边王,拿下青州不过翻掌之间。快则月余,最慢也不会过三月。
司徒氏作为青州第一大族,虽然有着深厚底蕴,但是面对镇东军,与孩童无异。”
“如此说来,岂非毫无胜算?”司徒娴韵心头一颤,眼中流过一丝困惑。
“倒也并非如此!”徐平再次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