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蹦跶,不过是蝼蚁跳脚。
嘉黎神色淡漠:“我爸对你很好?”
王远被她的话问的一愣,傻子似的看嘉黎:“我是王家的男人。”
男人?
嘉黎讥讽扯了下嘴角。
王家重男轻女的想法根深蒂固。
在王家,女人是没有地位的。
她也是命好,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徐邵闻。
有了价值,在王家才会有说话的机会。
王家的每个女人一辈子都在拼命找自己的价值。
她母亲的价值是什么?
生了弟弟?
可那又怎么样?
弟弟死了。
父亲大怒,母亲没了价值。
她嫁给了徐邵闻,母亲也跟着有了价值。
那就是控制她的筏子。
她非常能和母亲感同身受,从小就理解母亲的不容易。
一心想要证明没了弟弟,她也可以保护好母亲。
保护好母亲,就像是在拯救小时候的自己。
母亲小时候保护不了她,但她可以保护母亲。
可她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母亲的手段。
证明她自己价值的手段。
婆婆的话无一不在透露一个消息,她母亲当年是自愿去精神病院的。
那就是说时不时疯癫的母亲,是装的。
父亲用母亲拿捏她。
王家所有人都在用母亲拿捏她。
包括身边这个让她恶心的王远。
可为什么母亲也在用她来证明自己在王家的价值。
她不是母亲最疼爱的女儿吗?
不是宁愿去死也想让她脱离王家吗?
怎么都成了别有用心?
嘉黎闭上眼,蚀骨疼啃食她的心脏,让人窒息的背叛铺天盖地向她压来。
“喂,你怎么了?”
王远并不觉得嘉黎有什么大用处。
简直就是废物!
不仅帮不了他,还让徐家用这么羞辱的方式把他赶走。
体会了大哥当时被顾西沉赶出京的屈辱。
嘉黎戴了帽子,压了压帽檐,遮住发红的眼角。
“除了你是王家男人这一点,我爸为什么对你好?”
王远不耐烦:“这一点就够了!”
神经病!
和她妈一样的神经病!
起身去了洗手间。
弟弟死了,母亲又不是不能再生,父亲却一直没有想要个儿子的打算。
心中有了怀疑,嘉黎看到王远的座椅上有两根头发,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