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船厂那边,守卫军又出事儿了。”
“啥?又死人了?”
“可不是嘛,这次还不止一个,真是造孽啊。”
船厂附近的小茶馆里,人们议论纷纷。这守卫军伤亡的事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都让人心里一紧。
船厂那边也是头疼不已,这守卫军可是他们的门面,总是出事,对他们的声誉影响可不小。这不,为了平息事态,船厂高层赶紧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我看,这次咱们得下点血本了。”一位负责人沉吟道,“不仅要给守卫军的家属足够的赔偿,还得承诺以后每年根据情况调整他们的权益。”
这话一出,大家都觉得有道理。毕竟,钱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于是,船厂迅行动起来,一边与家属们协商赔偿事宜,一边着手调整守卫军的待遇。
消息一出,那些原本还愤怒不已的家属们,态度也软化了不少。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能得到一些实际的补偿,也算是给死者一个交代了。大部分家属都选择了接受现实,停息了纷争。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这些骗子!别以为用点钱就能打我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披麻衣的老妇人,正站在船厂门口,破口大骂。原来是崔大娘,她的大儿子就是在这次事故中丧生的。
“崔大娘,您别激动,我们这也是为了您好。”一位船厂的工作人员试图上前解释。
“为了我好?你们就是为了自己好!”崔大娘愤怒地别过头去,“我儿子没了,你们就想用这点钱来打我?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那您想怎么样呢?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也很遗憾。”工作人员无奈道。
“我要你们还我儿子!”崔大娘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就这么没了,你们让我这老婆子怎么活啊!”
说着,崔大娘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有的劝解,有的同情地叹息。
就在这时,一队守卫军走了过来。他们原本是来维护秩序的,但看到崔大娘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动容。
“大娘,您先起来吧。”一位年轻的守卫军上前扶起崔大娘,“我们守军也是人,也能理解您的心情。但事儿已经出了,我们总得想办法解决是不是?”
崔大娘闻言,抬头看了看这位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刚想说什么,突然天空一声炸雷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连忙躲在了年轻人身后。
“哎呀,这雷可真响啊。”有人感叹道。
“是啊,看来今天这天气可不太好。”另一人接话道。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似乎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而崔大娘也似乎被雷声惊醒了般,突然停止了哭泣,只是紧紧地抓着年轻人的衣袖,仿佛找到了一个依靠。
“大娘,您别怕。”年轻人轻声安慰道,“有我们在呢。”
然而崔大娘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般,只是喃喃自语道:“我儿子没了,我这老婆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深深的无奈和悲伤。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不仅夺走了她的儿子,也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而船厂和守卫军们,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或许,只能尽自己所能,给予她一些温暖和安慰吧。
“就是你!你别走!”
崔大娘动作十分迅,一把就拽住了那小年轻。她力气极大,那年轻守军竟然一时没能挣脱。这一下变故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本来在摆摊的、走路的、闲聊的百姓们都围了过来。
“哎,这不是崔大娘吗?这是拉住个小伙子干啥?”
“不知道啊,看看呗。”
小年轻脸色涨得通红:“你,你干啥!你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抢劫啊!”
“我呸!”崔大娘一脸不屑地啐了他一口,“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家大郎、二郎为了守护船厂都战死了,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艰难过活,你们倒好,我家大郎、二郎尸骨未寒,你们就欺负到门上来了!”
“你胡说!”那小年轻急了,“谁不知道你崔大娘还有两个儿子!你家大郎是战死了,可你家三郎、四郎还活着呢!更别提大郎还给你留下了一个大胖孙子!你怎么就成了孤儿寡母了?”
“好哇!我家三郎、四郎是还在,可他们还小呢,怎么能撑起门户?更何况我家大郎的确有后,可那孩子才多大?你这个小杀才,是想欺我儿孙年幼吗!”崔大娘不依不饶。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小年轻被气得满脸通红,围观群众也开始窃窃私语,指责起他来。小年轻百口莫辩,脸上涨得通红,使劲想要挣脱崔大娘的手,却没能成功。
“住手。”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围观的人群自让出一条道来,原来是教谕秦先生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秦先生头已然花白,但身姿依旧挺拔,他目光如炬,不怒自威。一看到他,原本还在喧闹的围观群众顿时安静下来。
崔大娘也松了手,那年轻守军如蒙大赦,连忙躲到秦先生身后,仿佛找到了靠山。
“崔大娘,你又来了。”秦先生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你心中苦痛,可你也不能随意攀咬他人。”
“秦先生,您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崔大娘不满地嚷嚷起来,“我家大郎可是为了守护这船厂死的!他的死难道就白死了吗!”
“崔大娘慎言。”秦先生皱了皱眉,“这些孩子们也是为了保护大家、守卫这船厂,才会受伤、甚至牺牲。你家大郎是英雄,难道他们就不是了吗?更何况,这位小哥胸口还有伤,若不是你胡搅蛮缠,他此刻应该在医馆中安心养伤才是。”
崔大娘一时语塞,虽然脸上还有愤愤不平之色,却到底没有再开口。
秦先生环顾四周,提高了声音:“诸位乡亲,我知大家心中都有悲痛、有惶恐。可这些孩子们已经付出了极大的牺牲,我们难道还要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