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李清风一摆手，打断了倪广南想要说的话，开口说道：“搞光刻机是死路一条，没有希望，还是搞光刻厂吧，我觉得光刻厂比光刻机靠谱”“光刻机是芯片命脉，怎么能。等等”倪广南反应了过来，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的说道：“光刻厂？”
“对啊，光刻厂”
“光刻厂跟光刻机的关系是？”
李清风笑着点了点头：“就是你以为的那个关系”
“这你。。我。。”
倪广南被李清风这个大胆想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说道：“怎么能造光刻厂呢，光刻机明明就是个机器”
“谁告诉你生产芯片的主要设备必须是机器呢？难道就不能是一家工厂吗？”李清风饶有兴致的看着倪广南反问道。
“一直就是这样的啊，从半导体行业的诞生，光刻机就一直是个机器”
“一直是这样的就是对的吗？”
“额”
倪广南被李清风的反问噎的说不出话来，愣在原地思考着反驳的话语。
李清风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迟迟等不到倪广南的回答，李清风笑了笑，主动开口说道：“国外的光刻机呢，是在五米的距离把波长零点几微米的光分离出来，去雕刻芯片，这种在技术上咱们实现不了”
“但是，如果光跑上几千米呢？能不能在几千米的跑道上分离出零点几微米的光？所谓的光刻厂，就是建一座五千米的跑道，把制造芯片需要的光给分离出来，用来制造我们的芯片。”
“我这个思路，主打的就是一个，狙击枪打不到千米以外的目标，但是我把枪管给加长一千米，贴着脸打你”
说到这里，李清风上前拍了拍还在错愕中的倪广南的肩膀，笑着说道：“再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光刻机之所以要造成机器，是厂家为了方便销售，机器可以卖，但是厂房能卖吗？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倪广南怔怔地看着李清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李老师，您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意外归意外，但这或许是我们目前突破困境的一条可行之路”
“有道理”一番思索过后，倪广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语气中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说道：“我组织人手研究一下，尝试着以您的想法做一下理论分析，看看技术上有没有可能实现”
李清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去吧，有结果的话，告诉我，我也想证实一下我的这个想法能否实现”
“好的，李老师再见”
望着一把年纪了，仍然兴奋的跟个年轻人一样小跑着离开的老倪，李清风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跟在后面一直没说话的何光钦，忍不住提醒道：“李老师，光刻厂前人没有留下任何的经验，如果一旦证实此路不通，那所有的投入可就全部打了水漂”
“打水漂就打水漂吧，哪家公司没把钱打过水漂？”
李清风头都没回的留下这句话后，萧洒的快步朝前走去。
后面的何光钦和一众随从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后，快步跟上了李清风的脚步。
对于李清风来说，光刻厂能不能行，他心里也没底，只知道这个东西在理论上已经证实了是可行的，但是理论与实践之间往往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最后落到实际上是个什么情况，可没有实物能供李清风参考。
李清风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后世的经验证实了国内研高端光刻机的道路没个几十年的重金研走不通，那就没必要搞了。
索性直接梭哈理论上的光刻厂，成的话皆大欢喜，不成的话就给后面的继任者排除一个错误的选项，反正这笔钱总是要花的。
以国内的情况来讲，光刻机和光刻厂这两条道路，花到光刻机上面，远不如花在光刻厂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