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及时回避,他的视线就会像被蛊惑了一样往人身上瞟。喻白的脸蛋、脖颈,锁骨,以及那单薄睡衣之下藏着的一切,都让他心里生出一种该死的冒犯感。
这几天喻白每次早晚给他伤口换药,陆断的心也完全静不下来,党章党史都快约束不了他。
而且之前在军训基地的某个早上,喻白趴在他怀里睡得安详,可他却……
操,陆断烦躁地闭上眼,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不确定是因为早上刚起床精。力。旺盛,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是他对喻白,一个小孩,对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有那种想法!
我真该死啊——
陆断“唰”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眼底惊愕:难道老子弯了?
这个突然冒出头的可能性让一个当了二十六年直男并且没谈过恋爱的陆断此刻脑子里一直堵死的那根筋好像通了一般,整个开了窍。
他弯了?
可是喻白也没掰他啊!对他完全就和以前一样。
他就弯了?
那以后怎么办?
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了他的心里这些龌龊想法,混合四打都得给他打成残废。
陆断倒不怕挨打,但是喻白是他弟弟啊。
这窝边草啊,窝边草……
“陆断,”喻白软乎乎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你现在就睡觉了吗?晚上还没换药呢,等下再睡啊。”
小呆子说话小心翼翼的,生怕吵到他一样。
那么关心他。
陆断自暴自弃地闭了下眼睛,薅了把头发利落起身,“来了。”
一瞬间什么纠结想法都没了。
妈的,不管。
不都说窝边草啃着才香?
…
“…感觉你伤口现在长得很好哎。”喻白在客厅给裸。着上半身的陆断涂药,沾了药膏的棉签在边缘扒了扒,笃定道
:“后天肯定可以拆线的。”()
他说话的时候脑袋靠得很近,呼吸喷薄在陆断肩头,我周天不用去学校,陪你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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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断半低着头,看似在盯地毯上的白条花纹,实则眼尾的余光却落在喻白身上。
小呆子皮肤白,连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得清楚。
睫毛也长,凑过来习惯性给他吹吹伤口的时候嘴巴撅着,腮帮子蓄力鼓了起来。
真可爱死了。
陆断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唇角不自觉扬起。
“陆断,我在和你说话呢。”喻白拍了他肩膀一下,“你怎么发呆啊,我弄疼你了?”
“你弄——什么?你能弄疼我什么。”陆断的脑回路不知歪到了哪去,声音有点卡壳,语气也怪。
他下颌牵动绷紧,脑袋扭开,耳根子隐隐发热,“这就换完药了?”
“对啊,我在说周天陪你去医院拆线呢,你都不理我。”喻白有点不满意。
“走神了。”陆断摸了下鼻尖,“你想的话就一起去。”
话是这么说,藏在手心里的嘴角可是偷摸翘了起来。
陆断拎起沙发上的半袖套好,起身,垂眼看着喻白,对方的头发刚吹过不久,蓬松乖巧地搭在脸侧,身上是淡淡的梧桐木香。
“洗澡还挺快。”陆断挑眉。
“洗澡还要多慢。”喻白怼了一句,又想到了什么,嘀咕,“你把我之前的沐浴露扔了,我这几天用的都是你的,明天要去超市买新的。”
“什么意思?我的不好闻吗?还是不好用?”陆断立刻眉头皱起,语气不悦。
他把原来的扔了就是为了让喻白用他的,结果这呆子居然说要买新的。
陆断伸手捏着喻白的下巴,微微眯眼,“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