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晾着的衣服没有全干,不过客房的柜子里有干净的布衣,时间紧迫,他凑合换上,就过去跟云维舟见面。
张伯宪来到侧院的堂屋中。
云维舟眼中的张伯宪,是一个心?态很糟糕,外观则比心?态更糟糕的嫌犯。
对方身上穿着的粗服布衣倒还罢了,主要是张伯宪的发?型散乱得格外飘逸,倘若云维舟在现代社会生活过,或者会觉得此刻的这位副将的头发?曾被烫染过,初步具备了后现代朋克风的特点。
在看?到一副办案神情的云维舟的时候,张伯宪双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云维舟:“张副将不要紧张,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张伯宪赶紧称是,随后又悄声?道:“云大人,下官听闻附近出了人命案子,死的人是季……”
云维舟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张伯宪又抖了一下,脸上仿佛被涂了一层白漆,瞧不见一点血色。
云维舟:“张副将,你昨晚可曾听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声?音没有?”
张伯宪摇摇头:“昨晚风很大,我没听到什么动?静。”
云维舟:“那我可以去你的房间里检查一下吗?”
张伯宪呆了一下:“我的房间?这里是问悲门的农庄,下官只是临时住上一晚……下官的私人物品并不在里面。”
云维舟开门见山:“我想看?看?张副将昨天穿的衣服。”
“……”
张伯宪沉默片刻,干笑两?声?,道:“大人亲自检查下官的湿衣,是不是不大妥当?”
云维舟:“都是为了查清凶手,无?妨。”
她方才用的虽然是问句,却没打算真的征求张伯宪的意见,直接给身边捕快一个眼风,让人取了湿衣服查看?。
张伯宪面露焦急迟疑之色,却不敢阻拦。
东西被送来后,云维舟很快确认,张伯宪本人即使有自理能?力,这些能?力也未曾体现在衣物清洁上——旧衣表面还有泥沙残留,而且不久前曾被用力拧过,表面褶皱很多,此外,衣服下摆处边沿微焦,似乎曾被火烤。
拧干,烤火,都是为了加快衣服变干速度进行的工作。
可眼前这些衣服还是很湿,不像是晾了一整晚。
云维舟微微生起?疑心?,她怀疑张伯宪的衣服不是前半夜洗的,而是后半夜。
——以张伯宪的勤快程度,如果他当真后半夜突然爬起?来洗衣服,就很有可能?曾经出过门。
不过衣服的干燥程度算不上铁证,想要将人钉死在凶手的位置上,云维舟还需更多证据。
徐非曲一直站在不远处,等云维舟看?过张伯宪的旧衣后,才恰到好处地走了过来。
云维舟:“徐姑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