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杞急忙上前扶住宋濂道:“宋师折煞小王了,小王岂敢受宋师之礼。”宋濂年纪大了,拗得过朱杞。行礼之事只能作罢!
虽然宋濂礼未行成,不过其看向朱杞的目光却是极其欣慰、满意。
想他宋濂这一生,教出一尊帝王、一尊‘文宗’,此生够了!够了啊!
扶住宋濂后,朱杞这才得空向着院中的其他大儒招呼。
“朱杞见过韩国公、诚意伯”
李善长、刘伯温等人虽然是朱杞长者,也是朝廷重臣,但是,在一位‘文宗’面前没人敢拿大,哪怕是一尊还未正名的‘文宗’。见朱杞行礼,也急忙回礼。
这些大儒虽然身份不凡,但朱杞跟他们却是不熟。
朱杞粗粗打过招呼便可!
礼毕。
太后上前道:“宋学士,赵王当真能担得起‘文宗’之名。”
宋濂揪着胡须道:“太后,自古以来,文道便有立德、立言、立功之说,三者俱全者为圣,三者不全者为宗。赵王今日出圣人之言,便是立言之举,只是,此立言有些单薄,虽可担‘文宗’之名,但是却不圆满。”
“宋学士,不知这立言要如何圆满!”太后忙问道。太后虽然英武不凡,也懂诗书,可是并未深研文道。
宋濂看了一眼太后道:“开宗立派!”
“开宗立派!”太后惊讶万分!
“这样太难了吧!”皇后惊叹道。
宋濂摇摇头道:“文道自古相传,立德者教化天下;立言者开宗立派;立功者造福神州。正因为如此,才可见圣人之尊,圣人之难。”
“理学、气学、公羊学、谶纬神学、训诂学等,皆是出自文道‘文宗’传承。开宗立派者便源于此处!”
“开宗立派之宗师,为大‘文宗’、余者为小‘文宗’。赵王殿下今日出圣人之言,勉强可为小‘文宗’。”
朱杞虽然知晓‘文宗’的意义,但是这大小‘文宗’之分,还是第一次听说。
宋濂说完,院中沉默无言。众人知晓‘文宗’之难,皆是心中唏嘘!
古往今来,神州大6上英才数之不尽,但是,能开宗立派者寥寥。甚至不少文道学派是集合无数大儒的智慧才最终成型,朱杞有小‘文宗’之名已经是难能可贵,这大‘文宗’实在太难了!
朱杞倒是笃定淡然,他心中有前世智慧,这开宗立派对朱杞来说并不困难。
只是朱杞志不在此,因此,也不张扬。
文明再盛,又如何比得上长生不死。所以,这‘文宗’成与不成在朱杞看来并不重要。
倒是,太后听完宋濂所言,一时间有些怅然。
大明帝国立国艰难,若是朱杞能开宗立派,收天下文人士子之心,大明帝国未来的路也好走几分。只是这开宗立派哪是那么容易,太后也不敢笃定朱杞一定能成。